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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,但接过话茬的是站在摊主旁边的搭档,他自称原本在福建卖建盏,前两年赶着风口冲进了快手和抖音,2022年付不起租金后,两人游荡在夜市开始清仓处理。说起往事,搭档颇有几分心得,比如快手卖货多,抖音粘性好。
在大柳树夜市,争吵和故事总是先于成交出现。下午5点是摊主们开摆的时间,一位摊主挪动间碰到了后边人的香炉,争吵一触即发,后边的摊主叼着烟斗,大声嚷嚷着东西被磕坏了要赔钱,三句话不到,二人就将各自摊前的东西介绍了遍,称为茬货,茬到最后,原本脸红脖子粗的二人脸上的笑意反而越来越多,争吵就此泯然。
在官方发布的公告中,大柳树市场下午5点开张直至凌晨1点结束,但据一位卖文玩的大爷介绍,如果愿意,开到天亮也没人管你。
他们是北京夜市的原住民,往返于大柳树夜市和潘家园鬼市——事实上,尽管如今人们更习惯称其为大柳树夜市,但它的微信公众号的ID依然是“daliushuguishi”。二者有诸多相似之处,比如位置都在东南三环,每周都有一天开市,前来的客户和摆摊的摊主,大多是文玩玩家,他们身边有一圈同样爱玩的老哥们。 北京有着全国最多的互联网公司和从业人员。当程序员们把回龙观变成学区房,把西山壹号院变成新贵云集之地,北京城里,依然生活着数以百万计的“互联网隐形人”。比如这些活跃在夜市的人,他们未必参与过互联网平台里的热点讨论,却熟知隔壁摊主家有几口人,也知道半夜能去哪里免费对付一宿。相比那些两点一线生活,只熟悉食堂菜样和外卖品类的人,他们更像这座城市的主人。 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。对于习惯了电商比价系统和商场贴心服务的消费者,在这里买东西是一件需要鼓足勇气社交的事情。我盯着掌心里的平安扣,大爷盯着蹲在地上的我,这是一场互相较劲儿的心理战,周围甚者聚起了看热闹的人。 摆脱白日的人设正是夜晚的魅力所在。
自从几年前被集中管理后,大柳树夜市中也多了许多陌生的新面孔。当然,小红书和抖音也对它的名气起到了重要的宣传作用。很多试图探索北京光鲜之外生动一面的年轻人,都会把夜市、大集列入自己的清单。尤其在疫情这三年,这些夹缝中的乐趣,变得无比珍贵。 轮回是消费行业颠扑不破的真理。2020年,被“地摊经济”带火的各类主题市集不过是夜市的消费升级版,最近两年,城市里的年轻人和中产们心思变了,开始搞消费降级,角落里的夜市又开始热闹了起来。
... 我只好掏出手机扫码付账,不仅得到了谢姐一个印着抖音号和微信号的包装袋,还喜提朋友“没有一个人能空着手走出大柳树夜市”的评价。 离开时,我感叹着一个成熟的摊主已经学会了转化流量,打通消费场景,让线上线下相辅相成时,顺手打开闲鱼扫了一眼,我发现,这款谢姐口中绝不降价的泡泡玛特,售价只要每个30,多买还能再打折,但很快我就为这多出来的10块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:贵在了热闹的氛围,那也算是付费社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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